汪二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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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昭和元禄落语心中】

《昭和元禄落语心中》同人
太好看了没忍住,随意写些,见笑了。

——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了,紧跟着初雪后的是连续将近一个星期的小雪,就好像酒馆里的艺妓一般,从来不高声讲些没道理的话,但却总能黏在客人的胳膊上寸步不离,最多也就是让人有些扫兴的微微愠怒罢了。

今天因为一些设备问题,寄席需要修整一天,菊比古便在平时工作的咖啡厅多留了几个小时,时间充裕下来了,练习和打工都可以合理的安排开。等到穿好自己的衣服推开咖啡厅的门,便在铃铛“当啷”的声响下看到了咖啡厅门外笑的没心没肺的人。
哪怕从来不打点自己,说起落语来却也是如同这铃铛似得好听呢。
“怎么了?今天不是不用去寄席了么。”菊比古走上前,随手帮那人紧了紧衣衫。
还叫做初太郎的家伙抓了抓头发:“是啊!今天不用去寄席了我才过来的,不许抱怨啊……话说今天可真冷啊,你怎么那么晚才出来?我都要冻死了。”
“还在下雪呢,当然冷了。所以说,你找我来做什么?不会又跟我讨要酒钱吧?”
“嘿嘿嘿,”初太郎搓了搓手,像一只讨好主人的狗,“不愧是少爷,冰雪聪明善解人意。”
菊比古抬起拐杖敲了一下初太郎的腿:“你这家伙,连给自己换件暖和点衣服的钱都没有,居然还想着喝酒。”
“好疼!别这样说啊少爷,你看,喝了酒就暖和啦喝了酒,少爷要不要一起来啊?”
“恕我拒绝。”菊比古转身便走。
“等一下啊——!”初太郎前跨一步拽住菊比古的大衣,“再考虑下啊,就出一点点钱就好。”
菊比古无奈地回过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前几次他也是这样向自己讨酒钱来,多是被他拒绝了,好在这家伙某些地方听话的很,说不让来咖啡厅就再没有来过了,寄席的空闲时间又短,好久没见这个人在公共场合死皮赖脸地缠着自己。
真不知道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与其说和同门兄弟一起生活,倒不如说自己完全做起了管家,还不像松田先生那般有工资拿。
“我给你钱你肯定又不单单拿去买酒了。”反正多半是进了哪个女人的腰包吧,菊比古想道。
初太郎睁大眼睛楞了一下,匆忙说道:“不会不会,这次真的是买酒,我保证!”
菊比古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些钱两,放在早就双手捧起的初太郎的掌心里:“给,这些拿去多买几瓶,一并带回家里来吧。”
“哦!少爷你也要喝酒了啊!怎么?终于知道酒的好了啊?”初太郎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
“没什么,只是在寒冬暖暖身子罢了。”

炭火盆在狭小的居室中央温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窗外的雪还在和世间万物缠绵着,丝毫不考虑明早的阳光。菊比古把头枕在膝盖上,眯着眼睛像一只困倦的猫,炭火燃烧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逐渐放大,一点点吞噬着菊比古的孤独感让他无自觉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南无妙法莲华经,南无妙法莲华经,不知在哪里走错了路,这样下去要被冻死了……”
“……在远方 透出一些朦胧的灯光……打扰了,打扰一下……”
“……来了,哪位……在灯光下。女子的身姿渐渐显现出来……”

“我回来了!!!”
菊比古被猛地从想象中拽回来,房门被粗暴地拉开,来者是一个胡子拉碴的青年人,显然和落语里让人回眸的女子相差甚远,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大摇大摆走进房间的初太郎,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原来是你啊。难得的美梦都被你扰乱了。”
“诶——”初太郎不以为然地翻出橱柜里的酒杯,放在两人面前,“你刚才在睡觉?我在廊上听到你说话的声音还以为你在练习呢。”
菊比古移开视线,有些犹豫:“没有,只是方才稍微有些困倦,想随便说些段子让自己精神一下。”
“噗哈哈哈哈,反正肯定是些长段子吧,倒是适合打起精神来。”初太郎笑得眯起眼睛,将酒倒入杯盏,“能让你不练习的估计也只有现在不能说的长段子了哈哈哈。”
菊比古别过头,拿起酒杯喝了一杯闷酒,被对方参透自己的习惯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尤其是被对面这个人。
“去了这么久,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冻死在外面了。”
初太郎委屈地嘟起嘴:“好过分啊少爷,我可是为了买到这附近最好的酒多跑了好几条街呢。”
菊比古听故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特意留了个心去品尝:“什么嘛,酒这种东西说到底都差不多。”用米混上其他的东西再发酵,说是做工或者时间什么的,到头来还是差不多的味道,再好喝也比不过时下流行的咖啡之类的饮品,也不过拿来给男人派遣寂寞最好了。
只是这种话初太郎绝对不会认同的啊。
“当然不一样了!酒这种东西和落语也一样啊!!”初太郎拍了一下地板,放在地板上的酒瓶晃了晃,险些洒出来。
“哈?”菊比古皱起眉。
“我是说,落语这种存在,同样的段子,不同人讲就会有不同的感觉,给人的感觉也可以明确分出高低喜好来。酒也是一样,同样的材料和工序,做出来的成品也会有不少的差距呢。毕竟酒和落语都是需要时间来陈酿的。”
“真不情愿让你一个酒鬼说出这种话。”菊比古拿起旁边的扇子敲了一下初太郎的头,“你这个人,一天到晚吃喝玩乐,快找些其他工作来做吧。”
“啧,你怎么快变得跟师傅一样啰嗦了。”初太郎揣起手,向后挪了挪屁股。
“你以为是谁害的。”
“哈哈哈哈哈哈。”,初太郎仰头大笑,然后一口气干掉手中的酒,“少爷,在前线的时候我就想了,我要是活下来了,就除了落语外什么都不做,好好享受人生。”
“全是借口。”菊比古看都不肯多看初太郎一眼。
“也不全是啦,我啊,那时候是真的觉得活下去实在是福大命大,脑子里总会想着要是战争结束了该做什么啊,果然还是想好好说落语,好好喝酒,好好和女人玩一玩啦!”
“你这个样子还能回来,真的是神明保佑了啊。”

“所以说,活下去是个很重要的条件啊少爷,要更精神一些啊。”
“好,好。”

……
直到多年后在阳光下突然回忆起那时的谈话,依稀记得那个人的豪情壮志和肆意的笑容,仿佛世间疾苦早就在他面前化作乌有,而他永远都是雪夜中的明灯一般,只是这样一个人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俗人的烦恼纠缠,同他的誓言一起被山间奔驰的水流吞噬干净了。
“什么嘛,从一切开始就是了,净会说些漂亮话。自己都不好好履行话,还要指望别人帮你做好么?真是的……”
菊比古揉了揉手腕,看着阳关下自己眼中若隐若现的助六,年轻的样貌和满头白发的自己早已相差甚远,失去一同前进的人太久了,久到樱树枯萎溪流干涸。

“所以说,活下去是个很重要的条件啊,阿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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