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二球

专业挖坑不填,我就是个屑。
只要我爬墙爬得够快,填坑就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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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BY BZ】

归来。【盗墓笔记同人】

【存档 2013 7 18】


那天,我醒来时的时间恰好是正常时刻,于是我像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数着柜台上拓本的数量来消磨时间。不记得具体过了多久,我被推门声惊醒,下意识脱口便而出:“客人您好,您有什么…”话音在我见到那人时戛然而止,我静静的同那个陌生却熟悉的人对视着,铺子里老旧的净水器依旧不停的嗡嗡地吵闹着,他扯出一个不是特别自然的笑容:“好久不见。”

画了好久,我从他那有些沧桑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从前的一点天真与随性,我咽了口唾沫:“嗯,好久不见…老板。”

“生意还可以?”老板环视了一下架子上的拓本——他不在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两桩生意,拓本或多或少有了些变动。于是我点点头,眼睛却不敢注视他,只好盯着电脑上的热带鱼屏保不动弹。他好像也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就径直走向了里屋,路过我身边时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暂时关一下铺子吧,你也休息一下。”

我不知道这一下究竟包含了多少东西在里面,我只是在他彻底走进里屋后,有些脱力地坐在椅子上,用手遮住眼睛,有些接受不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就好像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重复做的一个梦,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尽数展现在了你的面前。

他回来了,老板他回来了。

我本以为这个人可能一生都不会和我再有瓜葛,他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一个失踪人口,我只是在等待有一天他们家或者法院给我送来消息,说这个铺子易主了,然后我潇洒地拿出在柜台上压低的合同书,狠狠坑一笔这些年来那个不负责任的老板拖欠的工资。

不过我的这些小梦想因为他的回来,像那个终于撑不下去的净水器一样“嘭”的一声,爆掉了。

 

 “老板,我把账本给你拿过来了。”我走进里屋,看见老板躺在躺椅上,歪着头四下打量着,但神情却有些飘忽。我知道这种状态,以前村里经过文革时期的长辈,有时候也是这种状态。

一旦一直颠簸喧嚣的人生突然被按了静音键,即使这是让人喜闻乐见的发展,也还是会觉得恍若隔世。

“王盟…”

还好他还记得我叫什么。

“那个瓷瓶,你是不是动过了?”

我看了看他老板手指向的方向,答道:“没有。里屋的东西我平时也就去去灰,没动过什么东西。”

“啊这样....”他皱了皱眉,继续发呆。我看铺子也关了没我什么事情,就拖了把椅子在他身后坐下来和他一块发呆。

十分钟后,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还在这?”我心说你这也太迟钝了吧,几年不见咋脑子也坏了。

“我没地方去,平时老在铺子里待着,出租屋早就退了…省钱”我看着他傻傻地笑了两声。老板“哦”了一声,继续说:“看了日子过得还可以,比以前胖了。”我掐了掐胳膊上的肉,做了个鬼脸。其实都是虚胖,饮食不规律造成的,顶不下来多久的软蛋。

“不过你得精神点,大小伙子天天那么颓废哪行啊,多出去活动活动,别成天宅在铺子里玩电脑。”

我不动声色地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下面我说的话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我觉得,不能再等了,再被开除之前,我得给自己留点面子。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向他提出了辞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后来摇着头笑了笑:“还有收回这句话的可能性么?”我咬着嘴唇,没说话,因为我其实已经隐隐约约发现,自己因为这个铺子,一些习惯性的东西已经发生了很奇怪的变化。

我曾经把椅子搬到镜子前,坐在上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动,他也不动,然后…然后我又睡着了。

“我给你加工资,只要我能出得起随你喜欢的去涨,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好处,而且我也再也不会乱走了。我知道这些话有点市侩,可我就是这个意思。”老板坐在柜台前,很认真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认真到让人想不出来理由去拒绝,那种感觉,让人明白他绝对是真心对你讲这些话。

最后我还是留了下来。很多年以后有同事对我说,其实你应该当初就离开的,你老板背景这么神秘,指不定未来会发生什么,你现在这样还是幸运的呢。我不知可否地笑笑,毕竟很多很多事情我没有告诉别人,正如老板那时没有告诉我,他把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留下来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可能只是他已经开始讨厌变化了,老板他这个人有时候特别喜欢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在某些事情上想得要比别人多得多。哎,留来就留下来吧,他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小老板,我不觉得他会把我这个素昧平生的人当做垫脚石。

 

后来他确实给我涨了工资,我也不好意思太偷懒了——谁愿意和钱过不去啊。

不过有一件事情让我很高兴,因为老板回了铺子,好多奇怪的事务也到了这间小铺子里汇报,很多人不知道我和老板的关系,以为我是他的亲信,对我马屁有加。虽然老实说我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但看着那些人装模做样的我就觉得自己好歹有点人生价值,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些。

说来还是可笑,一个人的人生价值,最后还是得靠别人来评定,别人说好就好,别人说你不好,你没努力,把你做的一切一棒子打死,最后还是落个一穷二白。

后来有一天,老板把我叫到里屋,把事情前前后后大概给我说了一下,我就当他在讲惊悚小说,就算我知道他没有骗我,我也没怎么当回事儿,毕竟有些东西同自己距离太远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因为之后发生的一切,老板一直控制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之后他就开始教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一开始干起来有很多不可理喻的地方,不过渐渐就熟悉了,而且我这个人也不像老板那么讲究,凑数的东西弄起来十分顺手。老实说那些工作,法律外的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又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拿起笔钩钩画画,管他是黑钱还是人命。这些都是老板告诉我的,他让我放轻松。

其实我挺轻松,伙计里面属我心态最好,怎么说也是比较熟悉的人了,他在外面是什么“吴小佛爷”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他是我老板。

他还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恶趣味,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小老板。

 

这一年里,老板做了很多事情,但似乎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了。

 

一年之后的立秋,老板早早起来骑着自行车围着西湖转圈锻炼身体去了,我开了铺门,像往常一样开始整理柜台上的拓本,再抬起头就发现铺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男人,那个人正在翻阅我们店一本滞销的拓本。

我当真是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进来了。我神情很平静地问道:“客人,您有什么需要么?”那人看都没看我一眼,更别说搭理我了,依旧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情。接连问了我几遍,他最多只是草草应了一声“哦”。

我心说别是仇家找上门来了,老板现在也不再的。我假装弯下腰整理柜台下的箱子,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那个人身形偏瘦,但从站姿来看并不羸弱,反而像是练家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背包,周身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不正常的客人也不是没见过,有的点头哈腰见着个人就握手说什么“您是吴老板吧幸会幸会”,有的五大三粗的上来就要讨个说法,就是没见过这种屁都不放一个,瞎杵着看拓本的。不都说真人不露相么,这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啊。

我也记不清在老板回来之前的这短时间我是怎么熬过去的,反正表情肯定不会太好。

老板看来是认识这个男人,因为不一会儿他就把那个人叫了出去。

 

后来他才告诉我,那人就是“哑巴张”。我笑,果然名副其实。老板冷哼一声,对我说,你也不怕有人报复,我还就不信他还没个小姑娘喜欢。

 

我在铺子里发呆时,老板突然风尘仆仆地跑回来,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背起来就和我说:“我要出去一下。”

我一下子就慌了,上次也是,也是这么忙忙碌碌地拿了行李,忙忙碌碌地出去了,然后一走就是好几年。后来回来了,每次也都是走走停停,好像这个大本营其实根本就是他旅程的驿站,毫无留恋与顾忌之情。

也没来得及想太多,反正哑巴张我又不熟他怎么样关老子屁事,我赶忙上前一步拉住他他问我干吗,神情十分不满,一看就是生怕我这一停顿,那边世界就毁灭了一样。

我定了定神,说:“老板,以往这样的情况,铺子里来一人,然后你匆匆忙忙要走,肯定都得离开很久。你得交代一下。”

他还是急急忙忙的样子,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背包带,他咬咬牙看了看表,对我说道:“来人找我就说我出去度假了,事情全部由你打理。如果有什么大件的买卖,不是特别保险的就不走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你真会回来吗?”我问道。去他妈的度假吧,你这一度在度到阎王老子那里去。

他特别不解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看来已经是把之前答应我的全部都忘记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混蛋,不过他是我老板,我只好耐着心给他解释

“你不是说再也不乱走了吗?一般电视里,所有的高人,都是退隐江湖之后再次被人叫出去就必死的。老板你可要当心哦”之后我还很严肃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马达加斯加2》里面,说打一下男人的肩,顶过三个月的心理治疗。我希望回来以后,老板不会太颓废,毕竟,如果连他都垮了,这铺子也就没法撑下去了。

我没有他那几个兄弟一般结实的肩膀来让他依靠,他们是墙的话,我只能勉强算个帘子。

他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我,然后就不再理会我,转身就跑了出去。

 

然后我很自然地转过身,毫无伤感之情地打开扫雷——忙了那么久,我的兴致又回来了。刚玩没多久,“嘭!”的一声门就开了,老板快步走进来,差点把我吓得从座位上摔下去。

“老板,你这一次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废话”他把我从座位上踹下来,鼠标键盘折腾地风生水起。我揉了揉摔疼地屁股,咋那么喜新厌旧啊这人。

我手脚并用爬到一边的椅子上懒得动弹,看着他用完电脑,又火急火燎地奔了出去。我揉了揉眼睛,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电脑上还留着机票查询的网页,我也懒得过去关掉。

铺子在秋天时是很安静的,我闭上眼睛决定好好睡一觉,反正我也不像他,成天跟个风火轮似的追在什么人后面跑,我上辈子是棵树,等待惯了。什么时候他回来了,就回来了,没回来,就罢了吧。

【完】

【【注:本文为盗墓笔记大结局扩写,下面是所截取的原著剧情。

“休息完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铺子,王盟看到我的时候,露出了陌生的表情,好久才意识到是我回来了。他胖了一些,又颓废了一些。我看了看架子上摆放的拓本,似乎是少了一些,看来,再没有生意,也总有一两单上天恩赐的。

我躺到了里屋的躺椅上,看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又开始过那种做白日梦一样的生活。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可能了,三叔那边繁重的业务,让我不得不勤奋起来。

王盟在那天晚上第一次向我提了辞职,我给他涨了工资,他才答应继续干下去。

即使是最稳定最单纯的人心,也总是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当然,这种变化是正向的,而错误更多的是在我这一边。其实在之前,我很想把他炒掉,但是如今,我只希望有更多的东西,能让我感到自己的真实存在,尽量不要去做任何改变。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不过在网络上,很多人把这种想法称为:你老了。”

“王盟在我给他涨了工资之后,工作态度积极了很多,加上我也回到了铺子里,三叔那边的业务又会到铺子里向我汇报,很多人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以为他是我的亲信,对他马屁有加。他的人生价值似乎在慢慢显现了,精气神也好了很多。

看到他做事的态度很好,我慢慢地开始教他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上手很快,后来也确实能帮上我不少忙了。虽然我并不指望他能成为像潘子一样的得力助手,但是,我馒慢也开始觉得可以依靠他了。”

“一年之后的立秋,我骑着自行车绕着西湖骑了一圈锻炼身体,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王盟已经是一个特别沉得住气的孩子。如今这表情,表示他今天碰到了他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我又跑回自己的铺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背起来就和王盟说:“我要出去一下。”

王盟立即脸色惨白,一下拉住了我。我问他干吗,他说:“老板,以往这样的情况,铺子里来一人,然后你匆匆忙忙要走,肯定都得离开很久。你得交代一下。”

我心说没空交代了,就对他道:“来人找我就说我出去度假了,事情全部由你打理。如果有什么大件的买卖,不是特别保险的就不走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你真会回来吗?”王盟问道。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道:“你不是说再也不乱走了吗?一般电视里,所有的高人,都是退隐江湖之后再次被人叫出去就必死的。老板你可要当心哦”

我拍了拍他,心说,狗日的,回来再收拾你这乌鸦嘴,我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打车重新回了铺子,王盟正兴高采烈地玩着“扫雷”,我一进去,差点把他吓得从座位上摔下去。

“老板,你这一次这么快就回来了。”

“少废话:”我把他从座位上踹下来,上网订了机票,然后迅速在网络上查了所有的行程,汽车到站的地方、时间,他可能继续走一程的途径。全部记录下来之后,一路狂奔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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